题记:这是王琪在大学生涯第一次认真的品读女生,这是我大学里头的第一次情窦初开,这是我第一次开始关注女人。这是我花时间最长写成的信。用了整整的一个寒假,用A2纸四整张,以标准的行书书写的。可惜,我的第一次还是以无疾告终。因为她的回避,我大学毕业之后彼此之间就毫无了音讯。有些时候偶尔想来,也是一种美丽。因为,王琪用了真心。有些时候,遗忘,是一种美丽;有些时候,忆起也是一种美丽。就当成一次简单且又幸福的回忆。(追过,没有得到,也是一种幸福。说明没有牵强,没有羁绊。)
大学里的第一封情书(王琪)
金花吾友:
当您接过我这封长长的信之后,是否感觉有些惊诧和意外?但愿这封信给你带去的是愉悦而不是无奈……
其实早在寒假里就想寄出这封信,并顺便打个电话向您拜拜年聊聊天——至于你家的电话号码,则早在我拿过老乡表的那一刻便熟记于心——怕你活泼可爱的妹妹知晓,而在你爸妈面前开你的玩笑。也因为家里未装电话,跑到别人家去打又极不方便,因此只有作罢。直到现在,才将这封深锁于抽屉寂躺了多时的信交给你。相信花儿在假日里玩得一定开心,活得充实与潇洒,并且又有了许多新的收获吧!
给你这封信,其实是在我经过了熟虑和深思,鼓足了勇气之后的。因为这是我蓄积在心头许久的曾压得我好累的心声——事先声明,请不要误会,更不必因此作多余的忧思。你知道,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但又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因此选择了文字的形式。——麻烦你能始终心平气和地读完,并且尽快以平静的心态回归到你的学习中去,为你心中的梦想而奋斗。如果因这封信而打乱了你的生活和学习,那将是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一个永远无法原谅的过错!希望花儿在有空的时候写点感想当作回信。能拜读到你的回音,将是我最大的快乐……
不知为什么,从来就未曾如此认真地注意和在乎一个女孩。也许我生性就比较内向,也许是自惭于形体的薄单。在女孩面前,我多半是沉默。许多女孩都在背地里说我太“傲”,其实这是一个天大的委屈。因为我实在没有可以值得“傲”的资本。但我又不想辩解,只有摇头苦笑。寒假里重新翻开那本写得满满的高中毕业赠言,觉得挺有意思,禁不住思绪翩飞……
因为没什么跟女孩子接触,所以更谈不上有那层意义上的假想和思考了。不过这也给我带来过诸多好处:头脑一片清静,心儿也不存杂念,思想因此而单纯。感受高中的天真与无知;(那时,我一直做着作家的梦。高中三年,大部分时间以文学书籍为伴,因此荒芜了学业,对此我深感遗憾。)感受补习的艰辛与苦涩;(我抛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梦想,为了高考从零开始,后来居然也能在补习班排前十名。)感受高考的大意和失足;(不堪回首,不说也罢!)感受来校前村里人半夜起床冒雨撑伞敲锣打鼓鸣铳鸣炮为我送行的庄重与隆重;(这真是一段绝妙的讽刺,因为我根本没有资格配得上这么隆重的送行。所以我没有勇气面对那些因为莫明其妙而打开门窗看“热闹”的人们……)——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填满了哽咽,拳头也暗暗地握紧——此生如果没有混出个人样,我誓不为人!
在踏进了这座差不多“将被人遗忘”的大学校门之后,便将以前所有的不幸统统抛到脑后,让身体的每一根弦都绷得紧紧,以“只问收获”的心情,朝着心中坚定的目标,奋力地抬起自己的双腿,永不回头!!!同时,为了不荒弃曾经的所好,故也把写作、练字、吹笛、还有学电脑等等全部纳入这个自以为还算“宏伟”的计划中来,力求在各个方面都有所发展,有所收获和突破。这样的日子过得既紧张又有节奏,虽然平平淡淡,倒也自得其乐。
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团委宣传部新生面试,你散着一头秀发,背着一个书包进来,带着和善的微笑,用流利的普通话作了一番自我介绍,并将一本因作文竞赛第一名而获奖的日记呈现在我们面前——脸上写满了自信与虔诚。从你转身的背影中,我读出了你的不俗,也读出了你的心细。欣闻你也是永新人,因此自那时起,独对你多了一份留意。
兼于彼此是老乡的缘故,我们之间的话开始多了起来(真不明白,为什么见到你之后总有那么多的话想对你说!)。越来越发现,你是一个如此优秀如此温柔如此善良如此可爱的女孩。每次有事你需要先下去的时候,总会跟我打声招呼。这个看似简单貌似平常的动作,可以看得出你有极好的修养,是一个非常懂礼貌的女孩。我说这些,只是希望花儿能够珍视自己的优点,让它们发扬光大,成为人生中一道美丽的花环,而不是奉承你,因为我向来就讨厌那些违心的虚假的赞美。
你的那篇《小草随想》,可惜由于时间的匆促竟没能刊出,而错过了你那“如今正是天凉好个秋”的季节,实在不好意思。至于那篇文章,就不打算还给你了,因为我早已将它连同在旧稿堆中翻出的《山的召唤》粘贴在一起,并将爱心报上的《晨跑》一并剪下,夹进我的像册,如宝贝一样珍藏……
喜欢在夜深人静读累了课本或闲书之后,轻轻地打开那本相册,将你的文章再细细的品尝。读你的文章,清新、纯朴与自然,去之于浮华远矣,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正如品读你那纯洁、善良、质朴与刚强的心,久久难以平静,倦意也随之挥去。我总在思考,唯有具备了如此细腻的心态和如此高尚的情怀的人才可以写出这样清纯隽秀的文章。作为一个有良知的文化人,他作文的风格与生活的习惯,无非是内在人格的表现形式。有人说为人处世要“内方外圆”,其实是很难做到的,因为思想与心灵一旦为 “方”主宰,外在表现得再圆也仍能见到棱角!
如果你还有什么新作,(也可以是高中所写的)不妨拿我一看。因为我真的好喜欢读你的文章,更乐意做你的第一读者。另外,试着向省市级的报刊投投稿儿,要有这份勇气。以你的文华,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金花,还记得我第一次打电话叫你下来拿字的情景吗?当我将那幅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算写好的《滕王阁序》塞到你的手中,告诉你我去师专是想找个人替考英语三级。听过之后,你一脸的诧异说:“你三级就请人代考,那你不打算过四级、六级了!?”我尴尬极了……
何尝不想呢?一直梦想能在绚丽璀灿的北京古城挥洒自己毕生的热血。可惜,年少的无知和长久的惰性使自己的英语日渐低落最终溃不成军不堪一击!因为你的那番话,也因为自己向来就以考试作弊为最大的耻辱。所以到了师专,我只是聊些其他的话题,对于请人代考这件事只不过偶尔提了一句。结果,以“失败”告终……
我终于想通了,既然想踏出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芳草地,所以我不会轻易地放弃追求,包括那“该死”的英语。我要从零开始,慢慢地将它拣起来。只可惜过去落下的太多,要有足够的时间来弥补!对于下一次的过级考试,我依然没有足够的信心和把握,真是惭愧啊!金花,曾经叫过你帮我过下一次,不知道我敢不敢冒这种“性别不同”的险,我好怕!
金花,你知道吗?除了跟父母,还有几个远在天涯的朋友打过电话,很少拿起那个话筒。因为你,才第一次买了张201;也只对你,才用这张卡打电话。忘不了,我们曾经在电话里聊的每一句话;忘不了,元旦前夜打电话经常断线的焦急和与你说话的开心、愉悦;忘不了,彼此相向走过,你低着头,用手挡着绯红的脸,露出羞涩的微笑;忘不了,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坐到你的身旁,以及那天晚上约你(还有你妹妹)的不知所措和忐忑不安……
感谢上苍,让我认识了你!你所有的一切,已在一个年青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痕,激起阵阵的涟漪……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也不敢过早地、肤浅地结论。我明白,我们都正年青,人生之舟尚在茫茫的大海中漂泊,还没找到一个真正可以停靠的码头或驿站。我们都还很脆弱,肩膀也不够坚实,承载不起太多的苦涩。年青的激情似火,烧得太旺了,反而会将自己迷失,看不到前方的路……
今天,我终于将这封信交给了你,请不要见怪。我想,这只不过是对自己的解脱,让自己远离心尘的羁绊,然后可以轻装上阵!实话对你说,上个学期的后半部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样生活,期末考试也是心不在焉。本来我是希望能争第一的,又没能够。今天上午我到年级办跟老师们聊了一会儿天,也看了本班的成绩。不好意思,又排第四。离目标还是很远,因为整整一个月的不用心……
既然往事已成了不堪回首的记忆,所以就没有痛悔和伤心的必要。不过,我已惊醒:在人生的岔道口,我要小心迷路!最后一个学期,我要力挽狂澜,为那曾经耗下的赛程,我要冲刺!路正长,夜也正长,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冲出去的仅仅是不远的几步!后面的人开始追上了我,我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终点离我虽然还很遥远,但我相信这并不是遥不可及的梦,只要一直具有上进的心……
等我终于跑过了终点(不过那时的终点又成了新的起点,人生其实是没有终点的),等我终于战胜了自己,我再来向你说一声蓄积在我心头许久的梦:“我喜欢你,我愿用自己整个的生命来保护你,让花儿更加茁壮地成长,永不凋零,永远飘香四溢……”
我希望,你能够平静;我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希望,这是良好的开端,而不是结束;我希望,这封信可以化作彼此的动力……不管怎么样,也不管你以后怎样看我,我都不在乎。我始终相信我的眼睛不会错。无论走到海角天涯,你永远是我最最亲爱的朋友,你是我长亭外古道边难分难舍的记忆……
金花,请原谅我的冒失,真的请原谅!我不喜欢将心里话憋在心底,那样好累,更不好受。我希望我们以后的交往更自然一点,尽管平淡如水,也许更能构成美好的回忆。
为了彼此心中的梦,让我们一起努力,展翅飞翔,去迎接明天的太阳,去创造一路辉煌……
祝:风华长存!快乐永驻!
王琪诚书于蛇年二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