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华南口腔讲牙周组织再生术,会后欧尧院长给我出了一个命题《牙周手术治疗与种植牙的关系》,提起这个问题我真是感慨万分,种植是一个新技术,是牙科界的一场革命,可以说创造了牙科领域的一个新时代,在当今世界上种植牙风起云涌,是牙科领域的热点。四年前台湾台北市牙医师公会的会长林世荣先生来广州讲学时的开场白就是:‘若干年之后,牙科医生若不会种植将要面临失业'。
多么令人震撼啊!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呼声:香港大学牙周科主任Lang 先生在几年前华南口腔展会上的讲演中提到:‘要警惕因种植牙的兴起,牙周病患者被过度拔牙!’这也是更深层次的心灵震撼。
是的,牙科医生都是本意善良的,几乎每一个想涉猎种植牙领域的牙科医生都思考过这个问题:‘到底牙周病患者的牙齿什么时候该拔掉做种植牙呢?' ‘保骨还是保牙呢?'
我从上个世纪90年代就开始学习种植,为学种植也也花了很多钱,ITI的器械盒也买了,可我到现在为止只请省口腔医院的种植专家给我的患者种植了三颗牙,种完至今,我都忧心忡忡,为什么?他们不肯回来做维护,打多少次电话都不肯回来,其中一个就是牙周病患者,种完之后两年半是因为带朋友来看牙才回到诊所,此时的种植牙根部已经被牙石埋住了,清理干净之后,苦口婆心的对他说:下个月一定要来做护理,可是随访时又是不接电话了。
我害怕种植体周围炎发生,但是牙周病患者的种植体周围炎的发生率高达百分之十几到二十几(有文献报道)。即便是百分之几我脆弱的心都受不了,所以我观望、再观望,学习、再学习,我窥视着这块大蛋糕,想吃又不敢吃,怕吃了梗了喉咙。我一直在奢望有一天我也在种植牙的领域里分一杯羹,但是,我很冷静,我知道什么时候该是我做种植的时候。
欧尧院长给我这个命题令我思考:牙周手术医生真的和种植医生是死对头吗?可否统一起来呢?
换个角度思考:是可以统一起来的,而且可能是完美结合。
话题再扯长些,09年我参加北京大学和香港大学联合举办的牙周-种植会议,这个会开的很好,讲课老师都是世界级的大师,但我看到牙周专家都在讲种植牙的时候内心不禁大呼:悲哀!悲哀!中国牙周的最后一块牙周圣地也被种植牙践踏了!
今年五月份北京大学和香港大学联合举办中国首届国际牙周-种植年会,在这个会上我了解到北大和港大联合举办的这个牙周-种植硕士班是沙月琴老师苦心力主举办的,沙老看到在中国正在无数颗种植钉正在种植在未经治疗的牙周病患者的牙槽骨上,她老人家担心十几年之后种植体周围炎会在中国泛滥成灾。
听到此刻,我不禁对沙老肃然起敬,望着她那头丝缎般亮美的白发,我不禁感叹: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
在中国也有一种风声,因为种植牙的兴起,人们对牙周的维护更加重视了,说起来这主要也是种植医生的功劳,种植医生更害怕失败,所以就对患者做了大量的牙周预防保健的工作,患者为种植牙付出了巨资,当然也不想失去种植牙,所以牙周预防保健的意识在整个社会都有增强的趋势。
记得几年前香港大学牙周科徐君逸教授说过:“牙周病不控制好的患者,我就不给他做种植。”这句话一直响在我的耳边,能够做到吗?我在问我自己。现在我感觉我到了能够做到的时候了,早年治疗牙周病,客户群大多是低端客户,收费低,教育也极其难,做完手术我就变成妈了,整天在他们后边唠叨着:“要来洁牙牙呀!不然要复发的呀!”我的这些小姑奶奶们也不理我,打电话过去人家也不来,居然有的患者几年都不来一次,我只好把精力放在那些听话的孩子身上,精心的维护着他们的牙齿,七、八年下来有了成效,客户群也由低端逐渐发展到了高端,我发现高端客户群毕竟有文化,自我的健康保健意识就是强,他们的术后维护的工作就好做多了,我现在正在观察如果他们能够按我的要求坚持做术后维护治疗的话,我将会同意他们将已经被拔掉的牙齿做种植牙。
无论是牙周手术治疗还是种植治疗,牙周的术后维护工作都是任重而道远的,在这个问题上,牙周医生和种植医生的任务和目标都是一致的,对于高端客户群来说,他们更加珍惜自己的牙齿,更加不愿意拔掉自己的牙齿,容易接受牙周手术治疗,牙周手术治疗的过程是对患者进行牙周健康保健重要性教育的一个很好的过程,经历了手术,他对自己所患的疾病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他们更容易接受我们给他制定的牙周健康保健的方案,当他们自觉的来进行牙周健康护理的时候,给他们把缺牙的位置做种植就放心多了,我期待着我能够成为一名牙周种植医生的那一天,我不是急于要品尝种植这块大蛋糕,而是要探索出一条路,让种植体周围炎少发生,最好是不发生,这样我们牙周医生就可以高高兴兴的种牙了。
文章来自于牙医刘剑的博客http://blog.39.net/yayiliujian/a_6268369.html